抗戰百科:南僑機工

南僑機工〔以下資料來自維基百科〕

南僑機工(又稱南洋機工南洋華僑年輕司機和汽車修理技工南洋華僑機工回國抗日)是指抗日戰爭期間,從東南亞(俗稱「南洋」)回中華民國參加運輸工作的愛國華僑。1939年至1942年間,約有3200多名主要為華僑的汽車駕駛員和技術工人參加了南僑總會組織的「南洋華僑回國機工服務團」,補充了中國境內緊缺的卡車司機,為保障滇緬公路的國際運輸線做出了貢獻。其中,有1000多名機工犧牲。據統計,滇緬公路上超過三分之一的運輸車量是由南僑機工駕駛的。

1937年抗日戰爭全面爆發,南洋華僑紛紛展開抵制日貨、為抗日活動募款等愛國活動。基於中國當時主要的交通運輸線、工業和港口均已落入日軍手中,為了運送在國外購買和國際援助的戰略物資,當時的國民政府乃緊急建滇緬公路。廣州失守後,滯留在香港的兩萬多噸軍火,必須轉從新建的滇緬公路運入。為保證滇緬公路能夠暢通無阻,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在昆明設立了西南運輸公司,並在新加坡和緬甸仰光設立辦事處,負責把軍火物資從香港經新加坡移囤仰光,然後從滇緬公路運入昆明。

滇緬公路山路險峻,因此運輸物資非有熟練機工不能勝任,著名商人陳嘉庚領導的南洋華僑籌賑祖國難民總會(簡稱南僑總會)於是在新加坡號召南洋青年參加「南洋華僑機工回國服務團」,通過滇緬公路,運送戰爭物資前往中國,在後方支援中華民國國軍的抗日行動。總會共召集了約3200人,其中還包括一些非華族人士,還有四名女性,齊集新加坡,分成九批出發前往滇緬公路工作。蓮山雙林禪寺主持普亮法師支持南僑總會,將寺院空地用作南僑機工的訓練營地。頭幾批的技工留宿在同濟醫院內,之後南天大酒樓義務提供住宿。第一批應招的是由80人組成的「南僑機工八十先鋒隊」於1939年2月18日由新加坡出發,其中32來自新加坡,48為來自柔佛峇株巴轄。第一批抵達中國的南僑機工則是搭乘法國郵輪「滿江紅」號到越南海防登陸,轉乘滇越鐵路火車抵達昆明,然後到了西南運輸公司訓練所。此後,半年內有15批機工相繼回到中國參加抗日。

南僑機工有力的支援中國抗日戰爭的初期,日本皇軍為切斷這條中國對外唯一的交通大動脈,派出大批飛機對滇緬公路特別是怒江上的惠通橋和瀾滄江上的功果橋進行狂轟濫炸,有數百驍勇頑強的南僑機工被日機炸死。1941年1月23日,功果橋被日機炸斷,日本宣稱滇緬公路已斷,三個月內無通車希望。然而,南僑機工卻從附近倉庫中拿來近百個汽油桶和木板,僅10個小時就用鋼索紮起長達300米的大浮橋,冒著巨大的風險把滿載軍火物資的車隊開過江去,保證了這條抗日大動脈的暢通無阻。 1942年2月,蔣介石派出了精銳部隊,組成了抗戰歷史上著名的「遠征軍」入緬作戰。此時南僑機工不僅要搶運抗戰物資,又擔負起運送10萬中國遠征軍入緬的任務。從1942年3月到4月,遠征軍先後在同古、仁安羌、

等地同日軍作戰,解救出被日軍包圍的7000多英軍。日軍占領緬甸後,又將滯留當地的技工殺害不少。普亮法師在日軍攻陷新加坡不久後也因大檢證而在樟宜海邊遭到殺害。南僑總會也從此停止活動。

經過八年艱苦抗戰,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投降。期間共有約1028名技工在公路上因瘧疾、轟炸以及山路險峻而殉職。南僑機工的檔案丟失,復員工作遇到難題。陳嘉庚與當局交涉,親自致函國民政府,敦促為南僑機工返回提供必要的幫助和方便。經過努力,南僑機工得已復員。首批機工和眷屬421人,於1946年10月26日由昆明經廣州出境;第二批156人和第三批306人,分別於11月15日和29日回到南洋與闊別多年的親人團聚。最後總共有1126名機工回返南洋,1072人滯留雲南。新中國成立後,留在國內的不少南僑機工失業問題仍未解決,他們聯名寫信向陳嘉庚反映。陳嘉庚收到信立即向雲南省提出:任何單位需要司機,首先要錄用南僑機工。1955年,陳嘉庚曾兩次前往探視在雲南安家的南僑機工。滯留中國的機工在文化大革命期間遭到迫害,理由是他們有資本主義背景,同時在抗戰時資助的是國民黨軍隊。

1955年6月,在南僑機工復員十年後,新加坡華社的一些有識之士曾倡議籌建南僑機工紀念碑的設想,但因黨派立場不同及時代因素,最終不了了之。1986年11月,新加坡的南洋學會在李氏基金的資助下組織了「新加坡南洋華僑機工訪問團」重走滇緬公路,在昆明會見當年留在雲南的部分機工,並撰寫《考察滇緬公路報告書》。

南僑機工-歷史畢竟還是公正的

張從興     新加坡《聯合早報》2005年9月1日

在抗戰勝利一甲子之後,中國政府終於承認國民政府及國軍在抗戰期間發揮的正面作用。

中央帶了頭,地方上也開始正視自己的歷史,比如作為國民政府戰時首都和陪都所在地的重慶,就重修了蔣介石和宋美齡的黃山官邸,還考慮建設“抗戰博物館”。

除了重慶以外,凡是和抗日戰爭沾邊的大小城市,今年都會根據自己的“市情”,舉辦適當的抗日紀念活動,比如上海將成立中國第一座慰安婦資料館、雲南省德宏傣族景頗族自治州畹町市建了一座南洋華僑機工回國抗日紀念碑等等。

這個剛剛落成的南洋華僑機工回國抗日紀念碑,說起來還和新加坡有點“沾親帶故”,因為這些南僑機工(汽車駕駛員和技術工人)就是在以新加坡為總部的南僑籌賑總會的號召下,於1939年2月至9月從印尼、馬來亞(包括新加坡)等東南亞各地出發到中國支援抗戰的。

這些南僑機工,有不少是新加坡人。不久前,上海《新民晚報》提到了一個名叫韓利豐的新加坡機工。當時,他在新加坡剛剛結婚不久,就到中國參加戰鬥。太平洋戰爭爆發後,新加坡淪陷,他只好留在中國,後來還結了婚。改革開放後,中國和新加坡有了聯繫,他才知道原配沒有改嫁,一直在等他回來。韓利豐感到十分內疚,在征得妻子的同意後,將新加坡的髮妻接到了雲南。

比韓利豐的經歷還要淒涼,還要悲壯的南僑機工,估計還很多。

由於“反右”、“文革”等一系列政治運動,南僑機工在抗戰中立下的偉大功績,一度被“遺忘”了,有些機工還成了“無產階級專政革命物件”。直到80年代末期,中國的歷史教科書才補寫了這段可歌可泣的歷史。

在抗戰勝利60周年的今天,中國政府終於決定不分黨派的紀念抗戰英雄,並且會給仍然健在的70萬5712名親歷抗戰的老戰士、海外愛國人士及國際友人頒發紀念章。

包括新加坡機工在內的南僑機工,應該也會領到屬於他們的紀念章。

雖然是遲來的肯定,但畢竟還是肯定,這也說明了,歷史畢竟還是公正的。

問問“歷史”

  • 自力

非常感謝張從興先生,他在一篇題為“歷史畢竟還是公正的”的文章裡(見聯合早報2005年9月1日),談到了一件對我們來說既遙遠陌生,卻又深切動人的事。

遙遠:中國雲南省德宏傣族景頗族自治州畹町市。陌生:有一座剛剛落成的紀念碑。遙遠:紀念的是六十六年前一段久被遺忘的往事。陌生:來自東南亞各地的“南洋華僑機工”(汽車駕駛員和技術工人),投入了祖國的抗日戰爭。

深切:那是由以新加坡為總部的南僑籌賑會所號召的,包括了新加坡的華僑機工——就是我們自己父輩或祖輩那一代的新加坡華人。動人:在祖國和民族最危難的關頭,他們作出了同生死共存亡的選擇——有的捐軀於戰場,根據張從興的說法,也有的在新中國成立後的歷次極左政治鬥爭中慘遭迫害。

歷史的“公正”,在這件事上遲來了六十幾年。有些人可惜等不到這一天。歷史的“公正”,會不會在某些事上還遲遲不來,教人無從“畢竟”?!

在我們的社會裡,一提起華僑和祖國,恐怕有人就認為是“沙文主義”,仿佛不記得當年熱愛祖國的華僑同樣為保衛新加坡與各族同胞一起流血和獻身。

在大講中國經濟騰飛,商機無限,要為乘搭順風車而投資中華語言文化的今天,對當年在危難中選擇報國的南洋華僑機工的肯定和紀念,意義尤為重大。

不由想起,從五十年代初期到七十年代中期,在中國經濟疲弱,政治極端錯亂的逆境中,各地華人社會裡仍有為熱愛中華語言文化而飽受委屈的,不知“歷史”如何對待他們?

華僑抗日救國的豐碑——南僑機工

來源:華聲報

南僑機工,是南洋華僑回國機工服務團的簡稱。1939年2月至9月,3000多名華僑汽車駕駛員和技術工人,在南僑籌賑總會的號召下回國參加抗日救亡,有的學者把它稱之為華僑史上一次人數最為集中、組織最為有序、經歷最悲壯、影響最為深遠的愛國行動。

抗戰期間,海外華僑社團有3541個,其中南洋有2950個,約占總數的83%,領導600萬南洋華僑開展抗日救忘運動的最高領導機構是1938年10月10日在新加坡成立的“南洋華僑籌賑祖國難民總會”(簡稱南僑總會)。南僑總會的主席是被毛主席稱譽為“華僑旗幟,民族光輝”的陳嘉庚先生。

南僑總會平時所做的最主要工作,就是發動僑胞為祖國的抗戰捐款。南僑總會所做的另一件大事,就是組織南洋華僑回國機工服務團。

蘆溝橋事變後的一年中,國民政府被迫遷都重慶,此時其政治、經濟、軍事及文化的重心已移至西南。1938年10月,廣州失守,我國東南沿海的交通要道均落入敵手。這樣,滇緬公路便成為我國西南這個大後方對外交通的唯一國際通道。為了保證這條大動脈暢通無阻,國民政府特設直屬軍事委員會的西南運輸處,其總部設在昆明,當時,最頭痛的事情,就是滇緬公路上缺乏足夠數量的司機和修車技術人員。為此,國民政府和西南運輸處曾致函南僑總會,請救捐購汽車和招募機工回國。

南僑總會接函後立即開會研究,並於1939年2月7日發出內容為《徵募汽車修機駕機人員回國服務》的南僑總會第6號通告。通告見報後,在南洋,特別是新加坡、馬來亞地區的華僑社會中引起很大反響。許多人辭去具有優厚待遇的工作自願回國。在機工的行列中,還有四位華僑女青年,他們有的女扮男裝,有的向父母寫了告別書,義無反顧地踏上了歸國的路程。出生在馬來亞一個商人家庭的白雪嬌,她在寫給父母的書中就說:“家是我所戀的,雙親弟妹是我所愛的,但是破碎的祖國,更是我所懷念熱愛的”,她是為了“替祖國做點事”。

在通告發出之後的11天,第一批機工一行80人就離開馬來亞啟程回國。由南僑總會直接組織輸送的一共有15批共3192人。三千余名南洋華僑機工,抱著抗日救國之志告別南洋踏上歸國的征途,這確實是華僑史上的壯舉。

南僑機工在乘船離開南洋啟程回國的時候,他們滿懷激情高唱《運輸救國歌》。這首歌的歌詞是這樣的:

同學們,別忘了我們的口號

運輸救國,安全第一條。

車輛的生命,同樣地重要。

好好保養,好好駕駛。

快把運輸任務達到,

再把新的中國來建造。

同學們,別忘了我們的口號,

生活要簡樸,人格要高超,

不許賭錢不許嫖,快把煙酒齊戒掉。

聽呵,哪怕到處敵機大炮,

寧願死,不屈撓,

努力保家,忍苦要耐勞,要耐勞。

同學們,別忘了我們的口號,

喚醒著同胞,團結著華僑,

不怕山高,不怕路遙。

收復失地,趕走強盜,

把民族的敵人快打倒,快打倒。

這是用心靈寫就的詩句。半個多世紀過去了,今天讀來,依然是迴腸盪氣。

機工抵達昆明,經短期軍訓後,被編入第11、12、13、14四個大隊,並組建了“華僑先鋒運輸隊”第1和第2兩個大隊。全部由機工組成的運輸隊就是上述的六個大隊。此外,還有混編在第1、3、5、9、15等五個大隊。至於機修工人,則被分配到沿途主要車站以及昆明、貴陽、重慶等地的汽車大修廠。當年,在滇緬公路從事運輸的共有17個大隊約3000輛汽車,而6個由華僑機工組建的運輸大隊駕駛的汽車就占了三分之一,達1100餘輛。

滇緬公路,南至緬甸的臘戌,北抵中國的昆明,全長1146公里,這是雲南20萬民工,從1937年12月至1938年8月,用大半年的時間修築的一條中國西南對外交通大動脈。1938年8月31日,《雲南日報》在發表通車報導時,甚至稱這條公路是繼“長城、運河之後的又一巨大工程”。不過在這條公路行車並非像坐車兜風那麼瀟灑,而是要冒極大的危險,要闖四道難關。第一是路段險情關。滇緬公路要翻過高黎貢山和大王山這些大山,跨過怒江、瀾滄江、漾濞江等大河,單程七八天的路程,約有三分之一的路段是貼著懸崖,路寬不過2丈,狹窄的地方僅能容一輛車通過,稍有不慎,就車毀人亡。第二是雨水泥濘關。由於當時的公路並未鋪設柏油,雨季行車,滿路泥濘,坑坑凹凹,寸步難行。第三,瘴瘧威脅關。西南氣候潮濕,蚊蟲猖獗,瘴瘧流行,許多人得了惡性瘧疾。第四,日機轟炸關。為了切斷這條交通線,日寇飛機經常進行轟炸偷襲,因而給行車造成很大的威脅。

南僑機工對祖國抗日戰爭的貢獻是巨大的。從1939年3月至1942年5月,他們與國內的機工一道,不僅運送10萬中國遠征軍入緬作戰,而且搶運45萬噸軍火,此外還在西南運輸線上,搶修了上千輛軍、民用車。同時,南僑機工也付出了很大的犧牲。1942年3月,日軍在緬甸仰光登陸,4月底,臘戌淪陷,隨後日軍佔領雲南的騰沖等地,這樣滇緬公路被切斷,機工輾轉各地,生活十分艱辛。抗戰勝利後,當年3200余名南洋機工,約有1000人復員返回南洋,1000人留在國內,而1000多人則為國捐軀。

1947年11月30日,為表彰南僑機工的愛國精神,馬來亞雪蘭莪華僑籌賑會曾在吉隆玻的廣東義山亭為殉難機工建立了一座紀念碑。

1989年5月,在南僑機工回國參加抗日救國鬥爭50周年的時候,雲南省人民政府在昆明西山公園的滇池之濱建立了“南洋華僑機工紀念碑”。碑身以漢白玉砌成,碑前兩層台階均為七級,象徵七·七抗戰,碑的上端雕有南洋華僑機工抗日救國團榮譽紀念章,4條黑色橫帶象徵當年4億同胞齊心抗日,碑的正面攜刻有“南洋華僑機工抗日紀念碑”11個鎏金大字,落款是“雲南省人民政府立”;碑身的兩側砌成兩面旗幟形狀,象徵愛國主義精神和國際主義精神,旗幟上雕刻3個“七·七”紀念章,代表著回國抗日的3000多名南僑機工,碑身高9米,碑座高3米,體現“九·三”勝利節,碑座正面刻著4個字:“赤子功勳”。碑座側面和背後的碑文,記述了南洋華僑及南洋籌賑總會對祖國抗日的貢獻。當年留在國內的1000多名機工,至1985年仍然活著的只有四分之一,而在雲南居住的約有80人,其平均年齡已達74歲,他們當中的許多人,也參加了紀念碑的揭幕儀式。

南僑機工永遠是華僑抗日救亡的豐碑。(何學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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